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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出去,这才说,“现在看来,果然是司景养的那只最合适。阚泽什么时候到?”

    工作人员回答:“汪导,已经来了。这会儿让他进来?”

    汪源点点头,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他又回过头,与老友强调:“老商,别的都能不看,这只不能不看——保管你看了它茶不思饭不想,恨不能现在就把它偷过来。我当时在照片里看见它时,嗨,那可真是要人命!这猫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响亮地啧啧着,像是词穷了。商老师商从云也只好坐直了身,等着看老友的梦中情猫。

    他倒要看看,到底能长成个什么模样?

    真能扛起票房?

    笃笃笃,门敲响三声。

    门外的阚泽抱着一小团进来了。他与两个人都认识,张嘴客客气气喊了句汪导,又叫了句商老师,“我把小花带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快快快!抱来我看看!”

    汪源的呼唤声里,阚泽微微放松了臂弯。里头有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蹭地从臂弯里抬起来,只有手指长的短腿踩在阚泽手臂上,昂起头。

    它周身都是奶茶色的毛,细而软,蓬松起来的时候就像是颗毛球,唯有甩来甩去的尾巴尖尖上有一点橘色。橄榄青的眼睛圆溜溜,直直地注视着人,澄澈又无辜,商从云的眼睛与它对视上了,它舔舔嘴,细声细气地咪呜了一声。

    连声音都透着奶味儿。好像那香甜的牛乳气息渗出来了,一直淌到人心里。

    甜的。

    “我的个乖乖!”汪源高叫一声,迫不及待伸出手,“来来来,让我抱抱!快,来我这儿——”

    他手还没碰到那身瞧起来便很好摸的小软毛,就被中途截了胡。另外一只大手从他和那小可爱的中间探过去,坚定地把他隔开了,随即慢慢地、慢慢地靠近——

    最后稳稳落在了猫崽子的头上。

    汪源:“???”

    商从云紧抿着嘴,先是试探性地摸摸脑门儿,察觉到手感是当真不错,渐渐就变成了用掌心包裹住整个小脑袋。

    手指传来了第一直观的感觉,软。

    紧接着是温热。

    温度恰好,就好像是在冰冷的冬天泡进了水里。手心里的小脑袋晃晃荡荡,猫崽子慢慢把头抬了起来,诧异地盯着他看。

    那些细细的绒毛从指缝里露出来了,商从云又不由自主薅了一把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软又好摸的东西?

    他的手活像是用502粘在了司景头上,汪源张大了嘴,又是诧异又是好笑,喃喃:“老商?”

    你刚才不还嫌弃的要死吗?

    你这会儿倒是把手从人家家孩子头上松开啊!

    阚泽心中有些不乐意,也跟着喊:“商老师。”

    他坚定地把男人的手拿下去。

    “小花不喜欢被别人摸。”

    像是为了印证这话,司景又重新往回缩了缩,只露出一双橄榄青的圆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。方才有一只长毛猫掉毛掉的厉害,这会儿空气里还有绒毛在飞,沾染到了他湿润的鼻子上,司景抽抽鼻子,张开嘴,露出一行尖尖的小白牙打了个奶声奶气的喷嚏,“阿啾!”

    汪源按住胸膛,眼神炽热。商从云看了好半晌,终于还是慢吞吞把手收回去了。

    这两位评委都盯的目不转睛。

    “走两步看看?”

    阚泽想把怀里的猫崽子放在地上,忙被汪源阻止,“放桌上,放桌上!地上挺脏的,别脏了它的毛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司景于是踏上了桌子,雄赳赳气昂昂昂着脑袋走路,很有些睥睨天下的气势。

    它走的步伐和刚才所有的猫都不一样,那些猫是正儿八经地走猫步,四只脚都踩在一条直线上;相比较下来,司景走的活像是个假猫步,不管怎么走看起来都是晃晃悠悠的,踩出的也不是一条直线,而是两道平行线,更像是从远方颠颠地蹦跶着过来的。

    汪源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感叹。连商从云也绷直了身子,不由自主想再摸两把。直到这时候,“短腿”这两个字的终极含义才彻底进入了商从云的心里。

    这特么……

    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绝世的小可爱!

    就跟人的皮囊一样,腿短简直就是猫的资本,完全可以拿来当吃穿无忧横行霸道的底气了。

    毕竟,谁能拒绝这样一只圆乎乎毛绒绒的小猫咪呢?

    还没等他们再多看两眼,阚泽已经飞快地又把短腿猫抱起来了,稳稳地揣回怀里。汪源的目光眼巴巴跟着它转,意犹未尽,干咳一声:“还没面试完呢,怎么就抱起来了?”

    阚泽挑挑眉。

    “汪导,刚刚我就在隔壁,您一只猫也就面试了一两分钟。”

    怎么到他家司景这儿还带延长的?

    “那是它们,”汪源板起脸,“司景家这只可是我寄的希望最大的一个了——基本就是我们的准演员了,怎么能不多面试一会儿?快快快,放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阚泽说不过他,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又把猫崽子给掏出来了。司景从他的口袋里又回到桌面上,自顾自地来回转悠,想着刚刚面试过的猫们好像都表演了什么,犹豫了会儿,也给现场表演了个作揖。

    演戏这种事,司景是认真的,哪怕这会儿是原形也不例外。他舔舔嘴唇,憨态可掬地交叠着两只前爪,颤颤巍巍上下晃动。汪源心都要化了,喊人把给试镜的猫们准备的零食拿过来,刚要拆开一袋喂过去,手里的袋子就被人夺了。商从云自己一把拽过来,紧绷着一张脸撕开包装,严肃地喂过去,“给。”

    司景看了他眼,直立起来,抱着包装袋啪嗒啪嗒地舔食营养膏。小舌头一卷一卷,吃着吃着就情不自禁歪过头去。

    “它还会做什么?”

    汪源问。

    阚泽说:“会演戏。”

    这个有意思,俩评委都蹙起眉头,随即看向桌上的猫。司景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,放开吃的,瞧着阚泽。

    男人冲着他一挥手,做了个开枪的动作,下一秒,短腿猫轰然倒下去,啪地倒在了桌上,腮帮子紧贴着桌面。他先痛苦地四肢抽搐,紧接着一点点停止动作,慢慢地瘫软下去,没了呼吸。

    彻底惊呆的俩评委:“……”

    卧槽,这特么是猫?

    这特么是猫精吧!

    这样的把戏其实并非没有见过。只是装死这项技能,在宠物界里一向是狗们独自拥有的,像猫这种生物,实则天性高傲,要不是被喂养,压根儿懒得搭理铲屎官。别说是装死陪你玩儿了,就算是简单地抬抬爪子握握手,那也得花了一年半载,才能不让猫主子恼羞成怒一爪子挥到你脸上。

    性格好的猫咪少之又少,大多数时候,根本看不是铲屎官想玩什么,而是猫们想玩什么,就命令铲屎官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