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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没答出来,又怎么办?” 一席话说得祝真哑口无言。 按这系统的尿性来说,封绍的顾虑,还真不是没可能。 她收了抵触态度,端正神色,将裙子和高跟鞋接过来,走进次卧换上。 祝真是娇小可爱的类型,即便穿上高跟鞋,仍旧不及邹佳佳的身高,裙摆曳地,无形中反倒平添了几分女鬼气质。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,仔细看了看镜子,扭头问封绍:“这样……能行吗?” 封绍拉开化妆盒,找出一瓶象牙白颜色的粉底液,挤出一大坨倒在手心,不要钱似的往祝真脸上糊。 ……直男化妆。 祝真乖乖坐好,任由男人将她的脸当做画布,自由发挥。 她分神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。 明明是诡异又阴森的气氛,明明十平方不到的卧室里还藏了一具逐渐腐烂的女尸,可看着他专注认真的表情,不知道为什么,祝真的心忽然平静下来。 幸好……她遇到的对手是他。 聪明、谨慎又存有善念,没有对她痛下杀手。 如果可以,谁不希望好好活着呢? 祝真暗暗下定决心,一定要圆满完成他交待的任务,证明自己的价值,竭尽所能抱紧面前这条大腿。 仔仔细细将少女本来的五官涂抹成厚厚的城墙,封绍打量着惨白一片的脸,勉强满意,又拿起白色的散粉给她定妆,再勾勒出弯弯细细的眉毛。 准备停当之后,祝真往镜子里看了一眼,吓得差点儿从凳子上一头栽下去。 月亮阴冷冷地照着大地,过了没多久,便隐没在灰暗低沉的云层里。 胡子拉碴的男人浑身浸满浓烈的酒气,脸上却笑得得意而畅快,那些围绕他多年的晦气好像短暂地散去了一样,整个人透出种志得意满的快活神气。 他晃了晃手中空空的酒瓶,撇了撇嘴,将瓶子掷到墙角,玻璃的碎裂声吓得一只野猫凄厉地尖叫一声,却引出了他吃吃的笑声。 邹盛川一步三晃地往家走,嘴里颠三倒四地念叨着:“十万块钱……比嫁人划算……嘿嘿……” 他走到门前,摸出腰后挂着的钥匙,借着昏暗的光线摸索了好半天,方才把钥匙插进锁孔里。 “咯吱”一声,房门应声而开。 他眯着迷离的醉眼,无意中抬起头,看见眼前一晃一晃的物事,瞬间吓出一身冷汗,喉咙里咔咔作响,一股尿意迅猛袭来。 邹佳佳上吊的绳子!他明明已经收好,为什么还在这里! 再联想到下午从学校拿到赔偿款,洋洋得意地回来安排入殓事宜时,本来应该躺在地上的尸体,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沙发上,几个朋友低声议论着是不是诈尸,被他色厉内荏地痛骂了回去的事,邹盛川额头的汗水不由得“啪嗒啪嗒”往下掉,嘴里却大喝一声:“谁?谁在那里装神弄鬼!给老子滚出来!” 祝真站在遗像隔板的后面,担忧地看了眼—— 坐在棺材里的封绍。 封绍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双手扶住半开的棺材板,用力往外推。 “嘎吱嘎吱”的木板摩擦声,将邹盛川本来就紧绷的神经抻到极致,他用力咽了口唾沫,抄起墙角一根钢管,迈着抖抖索索的步子往里面走,骂道:“他妈的找死!敢吓老子?等老子抓住你,看弄不死你丫的!” 封绍无声无息地跳出棺材,潜进暗处。 祝真转过身,面向邹盛川走过来的方向,面无表情,四肢僵直,后背挺立。 邹盛川走到遗像旁边,不知道怎么绊了一跤,相框“砰”的一声落地,玻璃碎片飞得到处都是,照片上邹佳佳笑吟吟的脸正好映入他的眼帘。 他做贼心虚,骂骂咧咧着壮胆,撑着灵桌往里又走了两步,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高挑惨白的鬼影,当即“哎哟”叫了一声,滚倒在地。 一股热流从双腿间流下,难闻的腥臊之气迅速蔓延开来。 他吓尿了。 第二十章 横生的歹意 一阵阴风刮过,灵桌上苟延残喘的白色蜡烛飘忽了几秒,“卟”的一声熄灭。 祝真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,幽怨又惆怅,小巧的头颅微微转动了个方向,脖颈弯曲成不自然的角度,直勾勾地盯着邹盛川看,粉嫩的舌头也吐出一寸,眼尾流下两道鲜红的液体。 那疑似鲜血的液体越流越多,落在白色的衣裙上,染出片片血色的花朵。 好一只新鲜出炉的吊死鬼。 邹盛川前后失禁,屎尿糊了一裤子,脸上也是涕泪横流,十分的不体面。 泛黄的牙齿在腥臭的口腔里磕磕巴巴打着架,他缩在墙角,手脚乱抖,看女鬼僵硬地挪动身躯,似有向他这边走来的迹象,惊怖到了极致,喉咙咔咔作响,终于挣出些力气,趴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响头,又抬起蒲扇般的手掌猛抽自己巴掌,直抽得鼻歪眼斜,方才嚎丧似地求饶:“佳佳,佳佳!是爸混蛋,是爸一时糊涂,才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!爸不是人!你饶了我吧!我不想死啊!” 听到邹盛川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,祝真暗松口气,抱着引他说出更多犯罪细节的想法,故意哀凄婉转地抽泣几声,方才用极慢极平板的声音问道:“为—什—么—要—这—么—对—我—” 邹盛川果然上钩,脑袋紧贴地板不敢抬头,哆嗦着为自己辩解:“爸也不想的啊!你妈走后这么多年,我虽然不算很关心你,可吃的用的,从来没有短过你……” 听见女鬼冷哼了一声,那声音似乎离自己又近了些,邹盛川冷汗直冒,再也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