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

    满头满脸汗的男孩，一把拽着母亲的手，满脸泪痕的道：“娘，你别走！村长都答应了，让我给住在牛*棚*的几个老人送饭，每天也能挣工分，娘，我能养活自己，你别走！行不行？”

    吴桂芳拽紧了福生的手，带着祈求的眼神望向男人：“要不把福生带上吧！求你！他很乖，也听话，等他长大成人，他会孝顺你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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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想什么呢！养你一个就行了，养他？别人的种！你当我傻啊！带着他这算咋回事！走不走，不走就算了！”男人甩开吴桂芳的手，就往前走。

    吴桂芳拽着福生的手焦急的跟了上去：“带上他吧！福生懂事儿！”

    吴桂芳卑微的去拽男人的手，被男人一把拍掉。

    方素清见不得女人这般卑微，就要开口。

    只见福生用力甩开母亲的手，压着眼里的泪：“娘，你真觉得跟他走是最好的！”

    吴桂芳回头看着儿子：“儿啊，自打你爹走后，咱娘俩过的什么日子你都是看在眼里的，娘这岁数又不大，寡妇门前是非多，你也不愿意娘受人欺辱，是不是？你张叔愿意娶娘，娘……娘是觉得嫁人好，娘也有一个依靠！福生，你别怨恨娘！娘会回来看你的！”

    福生看了看娘，抬手抹掉泪：“娘，你走吧！我能照顾自己！”说完背对着吴桂芳。

    小小的双手紧握成拳，从今以后，他就是没娘的孩子了。

    吴桂芳看着儿子，心里苦哇！

    但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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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再回到过去那样被人晚上爬墙的日子，被村里其她女人指指点点的日子，被人追到屋里挨揍的日子，每天战战兢兢的活着，吴桂芳是真不愿意。

    她不是坏女人！

    她苦就苦在自己男人走得早！

    吴桂芳长长的叹了口气，只叹自己命苦，捂着嘴，跟上了男人。

    一男一女消失在方素清一行人来的方向。

    过了好久才听到哇的一声大哭。

    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落在背对着的福生身上，结果就见福生也惊讶的转过来。

    福生脸上有泪痕，但没有哇哇大哭。

    方素清轻叹。

    因为哭的人是她弟弟方连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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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正抱着方素清不撒手，整个头埋在方素清的怀里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：“姐，我……我想咱妈了！”

    这下子。

    福生倒是不哭了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。

    方素清拍着弟弟的背，对福生说道：“这是我弟弟，叫方连民，想妈了，没忍住，你没事吧！你妈妈她也是不得已！别怪你妈！”

    福生摇头：“我不怪她！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，你多大了？”方素清问。

    “十岁！”

    方素清回头对玉枝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方玉枝从牛车上跳下来，来到福生跟前，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也满是泪，见福生看过来，玉枝不好意思的擦掉眼泪，笑着喊了一声：“福生哥！我叫玉枝，今年九岁，比你小一岁，是他二姐，我弟弟今年七岁。”

    玉枝指着哇哇大哭的方连民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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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福生狐疑的看了看吴振云，他知道吴振云是去镇上接知青。

    但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小的。

    “这么小的知青？”

    方素清笑道：“这么小的知青是真没有，是因为我家爸妈都不在了，我下乡就只能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过来，方便照顾。”

    福生眼神黯了黯，竟然有人比他的命还苦，爹娘都没了，他好歹还有娘，即便是不在身边，至少人还活着，以后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这么一想，福生就不觉得难受了。

    福生小大人似的对玉枝说道：“我叫王福生，以后就是你们的福生哥哥，我娘是去过好日子了，只要她过得好就成，我不难过！你们也别哭，以后上学，我带你们！”

    说起这个，吴振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：“福生，你家宽敞，你娘走了，以后就你自己，家里空荡荡的，要不，你把房子往外出租。”

    福生看过来：“怎么租？租给谁？”

    吴振云指着方素清三姐弟：“是这样，知青点你也去过，我们那边太挤，这次最多能腾出四个床位出来，素清她们三姐弟就没地儿，而且连民和玉枝还要上学，知青点连像样的一张桌子都没有，写作业都没地方，要不，把素清她们三姐弟安排到你家，每年给你一点租金，你看行不行？你要是觉得行，我就跟村长说一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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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福生望着方素清：“你们愿意跟我一起住吗？”

    方素清笑：“行啊！”

    王福生也笑，对吴振云说：“我不用她们出钱。”

    方素清当然不能占这孩子的便宜，对吴振云说：“不出钱也行，以后福生跟我们一起吃饭，我负责他的一日三餐。”

    王福生连连摆手：“不行，不行，我自己能挣工分，能养活自己。”

    方素清拍了一下王福生的头：“行了，你还小，好好读书才是你该做的事情，既然答应了让我们住进去，我比你大，以后你得管我叫姐，我说了算！”

    方素清说完，让玉枝和福生都上了牛车。

    继续往前走，就见很远很远的地方，山脚下横着几处萧索的村子，瞧着真是荒凉得很。

    吴振云指着最里面的那一个对大家说：“那就是双河村。”

    方素清的精神力察觉到前面一个小土坡的后面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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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共七个男人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靠在土坡上斜躺着，嘴里啃着鸡腿，一双手油腻腻的。

    另外六人坐在地上，也在吃鸡。

    这是偷鸡吃呢？

    等牛车走过去。

    果真有人从小土坡后面跳了出来，拦在牛车前面，看着众人流里流气的笑着，手里的鸡腿已经吃没了，方素清通过精神力就看到土坡下面一堆碎骨，不由得轻啧一声，这是吃了几只鸡？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偷了谁家的。

    吴振云忙把牛车停下，定睛一看，怒道：“黄二狗，你这是做什么？撞着你咋办？不要命啊！”

    黄二狗嘿嘿一笑，油腻腻的手在身上来回擦了两下，斜了吴振云一眼：“行了，少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，你小子是知青点的老大，那帮知青听你的，可你又不是我黄二狗的老大，喊什么喊！喊个屁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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