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旺家小娇妻 第197节

    如今楚遂认了父亲为义父,也就是他的义兄了,听从父母的嘱咐,到了国子监,他还要多照顾一下。

    楚遂没读过书,他需要抽出时间教他读书识字,至于拉弓射箭学习武艺的事情,有粽棕根本不需要他费心。

    元宵年纪虽小,可他已经教过好几个学生了。

    水笙、年年、十五还有睿睿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,对于楚遂,他还算是有点心得。

    只可惜,楚遂练武很用心,对于读书识字仿佛赶鸭子上架一般,毫无想法。

    “元宵,我听说你也定亲了,就是家里的水笙,是吗?”

    楚遂刚拿出三字经,才跟着读了一句就岔开了话题。

    元宵正在琢磨怎么让楚遂接收的快点,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: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楚遂忽然发出灵魂一问:“那假如,你不是侯府的大公子,而是一个普通的乡下野孩子,有一天被你的亲爹娘接走回村种地,水笙会和你一起走吗?”

    第118章

    楚遂这个问题可以说是问到元宵的灵魂深处了。

    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楚遂又问:“或者,忽然有个陌生人出现,说是水笙的亲爹娘,要带走她,不允许你们在一起,而她的亲爹比你爹的官还大,你会放手吗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简单,元宵毫不犹豫的说道:“不可能,我爹可是侯爵,什么人的官比我爹还大,再者水笙她爹是我舅舅,不可能出现你说的这种事。”

    楚遂笑了,他很少笑,不过笑起来还挺好看的,只是有些苦涩,是他这个年纪不可能出现的苦涩,“万一呢?这世道谁能说的准。”

    元宵没兴趣教他读书了,“我这几天忙,你还是跟粽棕学吧,反正他也不喜欢读书,除了练武闲的很。”

    元宵说完这话就走了。

    楚遂看着元宵的背影嗤了一声,就知道不关自己的时候,谁都可以说大话,关系到自己,有几个人能比他做的好。

    元宵心思干净,从小到大一门心思读书,就准备读出个名堂来,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目标明确,也一直在按照自己的目标努力着。

    可今天这个小插曲让他心绪波动竟然第一次失眠了。

    如果他是楚遂,水笙跟着有能耐的爹娘走了,他会老老实实的放手吗?

    如果为了她的幸福,他可以委屈自己放手,那水笙呢?

    她也会像平阳一样毫不犹豫的断掉和他的一切吗?

    再或者像楚遂说的,他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,必须跟着亲生父母回乡下种地,再也不能读书,不能考科举,水笙愿意和他一起受苦吗?

    有些事情不能细想,还不到17岁的元宵,第一次尝到这种百转千回却又怎么都无法遏制的情绪。

    第二天元宵苦熬了一天,到了晚上他连功课都没做借了国子监的快马一路赶回了侯府。

    这可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情。

    当然了这次他是偷偷回来的,不能被家人看见,只问水笙一句话就走。

    他把马拴到侧门角落,翻墙回了东院。

    元宵忽然出现在水笙的房里,吓了水笙一跳。

    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元宵,话都说不利索了,“你,你怎么回来了?”

    一路上元宵反复复盘怎么和水笙说,可谁知道见了面,他这舌头像打了结,怎么都说不出口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水笙纳闷道:“还不到休息的日子吧,我记着还有半个月呢,就你自己回来的?粽棕呢?吃饭了吗?”

    水笙猜测这个时间元宵还没吃饭,她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,“我去给你做,这两天和娘学了炸牛奶,外酥里嫩可好吃了,不过你不喜欢吃甜食,但尝尝也行,没准喜欢呢。”

    水笙刚走了两步,忽然被元宵拉住了手腕,“水笙……”

    元宵咽了口吐沫,红着脸说道:“我……我是偷着回来的,你别出去。”

    元宵从来没做过这种事,水笙吓坏了:“怎么偷着回来了?和同窗打架了?被先生骂了?还是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元宵摇了摇头,“都不是。”

    水笙急道:“那是怎么了,我去找义母。”

    元宵只拉着她不让走,本来有很重要的话要讲,可临到嘴边总觉得那些话说出来矫情,不是他该做的事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忘了拿书,这就走了,你别告诉我娘,她知道该不高兴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是忘了拿书,水笙松了口气,“那我给你拿些吃的吧。”

    元宵知道自己说不出来了,索性松开了她:“好。”

    水笙知道元宵喜欢吃什么,去厨房专捡元宵喜欢的东西往回端。

    路上遇到年年,还被嘲笑了一回:“姐,这么油腻的东西你吃得下?”

    水笙红着脸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年年总觉得这事不对,“咱们不是刚吃完晚饭吗?你饿了?”

    水笙又点了点头:“晚上没吃饱。”

    年年笑道:“多吃点又没人笑,干嘛饿着肚子。”

    水笙表示知道了,她急着回去给元宵送饭,没敢和年年多说。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,”水笙把饭菜端回房,却发现屋里空空如也,人已经不在了。

    水笙放下东西去追,哪里还有元宵的影子。

    仿佛做了个梦,那人根本没回来过。

    赵雪窝今天从侧门回来的,看见门口拴着一匹陌生的马,心里泛起了疑惑,询问身边的侍卫,“那马谁的?”

    侍卫摇头说不知道。

    赵雪窝想着可能是哪来的过路人,去哪方便去了,就把马放在了这。

    薛彩樱刚给两盆新移过来的茶花浇完水,看见年年进门,顺口问道:“又偷吃去了?”

    年年走到薛彩樱面前往她身上粘,“还不是娘的手艺好,我忍不住嘛,对了,就连姐都没忍住偷吃呢。”

    薛彩樱纳闷道,“真的啊?”

    这可不像水笙的做派,她从来没有饭后再返回厨房吃东西的时候。

    年年点了点头,笑道:“说起来奇怪,都是大哥喜欢吃的东西,竟然还端了一碗排骨,大晚上吃排骨她也不怕胖。”

    薛彩樱就更不信了,水笙不怎么馋肉,一顿饭能吃上两三口还得是她非常喜欢的。

    “你别是看错了。”

    年年也觉得自己看错了,“娘,我过去看看,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。”

    年年莽莽撞撞的往外跑,正好和赵雪窝撞了个满怀,年年脚步未停,笑着打了声招呼,人就不见影了。

    赵雪窝将外套脱下来,笑着问道:“年年这是跑什么呢?”

    薛彩樱给他递了杯水,回道:“去找水笙了。”

    小孩子间玩玩闹闹再平常不过的事了,赵雪窝没多问,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陌生马,提醒道:“刚才回来看见有匹陌生马拴在门口,你跟管家说一声,多留心一下。”

    赵雪窝管着全京城的治安,心思必须得比常人敏感,警觉也得比常人高。

    薛彩樱早已经习惯了,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忽然想起刚才年年说的话,水笙竟然一反常态才过吃晚饭又吃了一顿,还都是元宵的口味。

    “雪窝大哥,你再去国子监的时候留意一下,那马是不是眼熟?”

    赵雪窝纳闷道:“你什么意思?马是国子监的?元宵和粽棕回来了?”

    薛彩樱笑着摇头:“没有,我就是顺口一说。”

    夫人绝对不可能随便说说,赵雪窝记住了这话,再去国子监的时候果然去马厩转了一圈,看见了曾经在他家门口拴的那匹。

    回去后把这事和薛彩樱说了。

    “夫人,你说国子监的马拴在咱家门口,那肯定是元宵或者粽棕回来了吧?”

    薛彩樱笑着回道:“应该是吧。”

    赵雪窝又问:“那你说是元宵还是粽棕?”

    薛彩樱反问道:“你觉得呢?”

    赵雪窝思索道:“我怀疑是粽棕。就他胆子大,又调皮,不知道想起什么就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薛彩樱又问:“那你说他回来到底是干什么了?”

    赵雪窝想不到,而且以粽棕的脾气,他回来了肯定宣扬的人尽皆知,“所以回来的是元宵?”

    薛彩樱感叹道:“孩子大了,心思大了,人家也有自己的心事了。”

    赵雪窝还是想不通,“他能有什么心事?”

    薛彩樱无语的捏了捏他的耳朵,“人家也是有未婚妻的。”

    赵雪窝忽然就懂了,“说起来元宵都快17岁了,按理年纪是不大,可在乡下很多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成亲了,就算是城里,我听人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都是有通房丫头的,早就经过人事了。”

    薛彩樱看赵雪窝说的平常,搂着他的脖子坐进了他怀里,眨了下眼睛道:“怎么,你也想给儿子放两个?”

    赵雪窝可没想过这个,“这种事放在大户人家确实不算什么,可谁让我是个乡下小子,咱家也没有多娶的习俗,以后的事我管不着,现在肯定是不允许的。”

    薛彩樱知道赵雪窝的心思,不过就是说说而已,“我看元宵和水笙还是很般配的,等元宵参加完科举就给他们两个完婚。”

    赵雪窝感叹道:“一混我也到了抱孙子的年纪。”

    薛彩樱握住他的大手,他经常握兵器,手心一层坚硬的薄茧,薛彩樱心疼的摩挲着,笑道:“孙子暂时可能没有了,要不要再要个儿子?”

    赵雪窝拥着夫人,贴着耳唇道:“那怕是也不能如愿了。”

    薛彩樱纳闷道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如果说这两年她确实年纪大了,可刚生完年年后也没再怀过。

    赵雪窝本来没想过告诉薛彩樱,如今提到了这事就忍不住说了出来:“年年出生后,我找太医开过药,这辈子都不要孩子了。”